(一)
竹椅上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动作,睡眼朦胧地看向了窗外,而那初升的阳光似乎太过于刺眼。她不禁用手遮了遮额前凌乱的自己。
对,只是初升的太阳太过明媚,不是阳光下砍着柴的他太过显眼,绝对不是……
…..
(二)
二十分钟前的叶氏茅屋。
她刚从床上醒来,可是她隔壁的床位已经没有了人影。被子整齐的叠好,床单也刻意的抚平过。她的手放在了上面,除了粘上少年那幽幽的处子香之外,却感受不到体温遗留下来的热度。
看来他很早起床了的,少女是这样想的。
拿起校服的风衣,套在了自己粉色的单薄猫咪睡衣上,小脚丫套进了她那对猫头绒毛鞋,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响亮地“塔塔塔”声。
他不在家,出去了,少女猜到了,毕竟,她这个蠢萌的弟弟,听到她的脚步声,第一个反应是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蹦出来然后傻憨憨地喊着她“嫂嫂”。
明明已经关好门窗的屋子还是很冷,对,很冷。空荡的家,他不在,她下意识地拉紧了身上的风衣。
这哪里是春天,只是寒冬而已……又回到孤单的日子。
莫名地想法蹦入了脑子,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拼命摇着脑袋,试图将一切杂念都甩出去。可是,门已经被打开,她已经走出了茅屋,走进了森林。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了寻找那只猫咪的路上。
“好吧,还是很担心他。虽然我知道没有什么能伤到他。”
“啊!那我担心些什么啊!”
本来已经凌乱的头发被挠得更乱,对,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明明才认识了两天的小家伙,明明知道他连五楼摔下去都不会死,明明知道那个笨蛋不会离开他的……
对,他说他会听他爷爷的遗言的,他不会离开她的。他也答应了不用那回息之术的……
不对,他没答应这,她害怕他会瞒着她去做准备,她害怕每天熄掉灯就是那孤孤零零的一个,她害怕夜里睡觉看不到那张熟睡可爱的脸,她害怕再也听不到晚上他喊“嫂嫂,汉堡吃不下了”的梦话。
她习惯了,她两天就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她怕再一次变成一个人。
“苗候!你给我滚出来!”
森林里,鸟儿被那高分贝的喊声惊飞,连阳光都似乎被吓得不再敢发出耀眼的阳光。
弯腰喘着气的她,无奈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开始了苦笑。
“诅咒越来越明显了,现在用力喊一下都开始没力气了。看来真的得像先祖们一样,全身糜烂意外死掉了。”
如星光点点的阳光在那茂盛的树枝缝隙间透了出来,那身影就像最初那样闯入了她的世界里。
“嫂嫂?”
是那嗲得不行的男声。
就像当时部室里她被那萌声所吸引一样,她快扭断脖子的回头。
他从她家里偷出来来的中性黑色秀腿长裤和白色束腰长袖,早已经满是血迹,可是他却满脸的笑容,灿烂得连天上的艳阳都要羞愧几分。他那已经长至膝盖窝的乌黑长发虽然凌乱了几分,但是也丝毫不损他的开爱,只是这份可爱很违和。毕竟,他这只有一米六二的身子,却扛着一头体格是他四倍以上、将近三米、被铁链五花大绑、吐着白沫、晕过去的大灰熊!
“笨蛋!苗候!你个蠢货!”
本来她是想笑的,看着这样蠢萌的他,可是她却骂了出口,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抓了只国家保护动物灰熊?因为他受伤了?才不是呢,那血都是那头伤痕累累的熊的!
那么…...为了什么?不知道,也不能想下去了!
“蠢猫,你知不知道,灰熊,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不能猎杀的啊!违法的啊!还有你个蠢货跑去哪里抓熊了!别告诉我去了神社的后山!”
“啊!可是,我在山上和爷爷经常抓熊啊!熊可是很多肉,又好吃!嫂嫂,你真的不要吗!”
“笨蛋!快给我把熊送回后山,要不我就叫警察了,你个笨蛋!”
“……哦,好可惜啊。还想给嫂嫂你做炖熊肉早餐的…..”
那个扛着熊的娇小身影,失落地转过了身,下一刻就消失了在她的眼帘中,这一下,她终于笑了,笑的开怀不已。仅仅是因为他……
——不是去准备回息之术的材料
——只是去抓熊。
——为了她
——不!只是为了她的早餐。
她笑的弯下了腰,笑得看不清地面,笑得双眼模糊,笑得泪花止不住地落下。
笑得忘记了她和他只是叔嫂的关系。
(三)
捧着一捆柴的少年从屋外走了进来,无奈地锤了一下他那有顽疾的后背。
“嫂嫂,怎么有石油气不用,是要烧柴啊!”
已经换好衣服的少女,穿着围裙,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因为,你这个笨蛋,嘴太馋了,十足的食肉兽,你嫂嫂我只好找些荔枝柴给你做烧鹅,然后做烧鹅濑粉了。连炖熊肉都敢做,就不怕烧鹅濑粉这种油腻的早餐吧?”
猫耳已经跳起来的少年怎么会拒绝这等好?
冰冷的竹椅再一次迎接了那个娇小的身影,金色的瞳孔似乎随着那穿着围裙在灶台前的少女她的一举一动而移动着。黑色的尾巴肆意地在那靠背后面摇晃着。
那一刻,叶氏家的森林里格外地安静。那茅屋久违地升起了袅袅的炊烟,灶台前的少女,桌前的已经操好家伙,刀叉筷子都拿在手里的少年,都是命运之外的展开。两天的相知相遇,曾为路人的他们成了家人。
而屋后,那趁着少年出去砍柴,偷偷被少女扔掉地即食快餐视乎已经成为了遗忘的角落。明明没有过期,明明之前都是少女的早餐,明明是极为吝啬的她。今天却做了如此浪费的时期。
可是,拿着菜刀切着葱的她,不时地回望,回望着竹桌前,不断催促、嘟着嘴的猫耳少年,她却笑了,笑得她之前刻意掩藏的小酒窝也露了出来。
仿佛时间都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完整的家,那个天真无伪装的她。
她的时间在此刻洋溢着幸福。
(四)
第六碗的烧鹅濑粉推在了苗候的面前,那对水汪汪的金色瞳孔望向了冷眼狂冒,第一碗都没有吃完的少女。后者只好无奈地摊了摊手。
“苗候弟弟,没了……真的没了,要不,我把我这碗也给你吧。我早上不太喜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只吃了一点的濑粉被推到了少年的面前,少年那只小手毫不犹豫地伸了过去。
只是中途停住了,手缩了回去。
“怎么苗候弟弟,不喜欢吗?”
没有说话,那只小小的手指了指碗边。——碗边有一个淡淡地唇印。
少女才想起自己的唇有点裂了,只好涂了一点润唇膏,喝了点汤,留在上面了。
“没想到啊,苗候弟弟,你还介意吗?我们只是叔嫂,一家人,怕什么?”
濑粉再一次推在了那张渴望无比的小脸面前。
“嫂嫂,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你吃吧。”
她的声音刚落,那对小手已经操起来筷子,一顿狼吞虎咽。
少女右手蹭着脸蛋,微微地凝视着眼前,时不时偷瞄自己的少年,微笑着。内心祈祷着,假如一切能定格多好。
可是,下一刻,幻灭了。
吃得忘乎所以的少年不经意地把自己唇,贴在了自己留下唇印的地方。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的声音,脸烫的像烤着了一样。
而那个不知道一切的少年,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不能碰别人这个禁忌,望了一眼,脸通红的少女,濑粉也没吃,以少女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少女的额前。
她能清晰地看到那美丽如宝石的金色瞳孔,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呆滞,满脸通红的自己,简直就是……
——怀春的少女。
“嫂嫂,你发烧了。”
她能清晰地听到那悦耳的男声,甚至能看到少年那樱色的嘴唇,吐气如兰。迷醉了她的心头。
“你…..你才发骚呢!我这么纯洁!”
慌了,她慌了,急不可耐地将少年推开,一向是攻的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摆什么了表情了,一副六神无主,慌手慌脚的样子,随手把少年只吃了一半的濑粉收走。
他瞬间堵在了她的前面,明明比自己还矮小的家伙,站在了她的面前,就像一堵墙,连要过去的冲动都没有,只是无神地站着。
被夺走的濑粉,被一口气倒在了嘴里,然后被放进厨房的洗刷台。因为嘴巴太小的少年,嘴里还露着几根濑粉,口齿不清的他说着谁都听不懂的鸟语。
“法搜够摊着(发烧就躺着!),斌音腰修心!(病人要休息!)”
她被抱起了,还是被公主抱,身高有一米七四左右的少女被另一个一米六二的“女孩”抱了起来。
“噗通,噗通,噗通……”
耳边的心跳声好清晰,不只是一个人的心跳,没有多余的杂音。
那是和自己的心跳律动完全一致。莫名的冲动,那他那小小的胸膛,她第一次有靠上去的冲动。
那微微着头,向着他的胸膛,向着那少年藏着心脏的地方靠去。
“叮铃!”
清脆的金属声,她的头停住了,没能靠着他的胸膛上。因为她看到了那门口站立的身影,还有落下的钥匙。
茅屋里,苗候抱着她,抱着属于自己的女友。
站立在门口,拿着信封的独眼少年,背对着阳光,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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